人们常言,古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有大格局、大境界。此外,还应有丰富的情感,敏锐的观察力。
先生是典型的文人画一脉,书、画、文章皆十分高妙,为当下少有的实力派书画大家。此外,先生对中医、戏曲等传统艺术门类颇有研究。先生书法、绘画、文章皆追求大气象、大格局、大境界,先生素来仰慕“古仁人之心”,书、画、文章皆求其“骨”,不慕权势,超然物外,充分体现了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品格。这些人文思想时常在先生笔下体现,造就出其宽广的胸怀与深厚的底蕴,杜甫、李白、苏轼、陶渊明等皆是其仰慕的先贤,也由此形成其传统的审美取向,表现出或沉雄、或散淡、或飘逸的艺术特点。
先生书法取法高古,涉猎广博,诸体皆妙,小字、大字、榜书无不如意。年轻之时所临米芾《蜀素帖》直逼原作,如灯取影,可见先生临池之功至深,亦可体现出先生对于细节观察的敏锐性。先生习书为二王帖学一脉,又融通篆隶,由明王铎的基础上扩展到宋米芾、苏轼、黄庭坚等,上溯唐代各家,又由唐入晋,追根求源,对各家之风貌了然于胸,且都能以不同风格进行创作,自由驰骋,变化多端。
书法之难,难在格调,而格调在人。先生学养深厚,品性高洁,其小字精妙,品其书如陶潜之诗,不事雕琢,求其散淡自然之趣,此境界观者可自品。其小字对明清、宋四家、颜真卿、二王等用功最深,作品风格于各家之间转换自如,间取各家之长处融为己用,作品以“意”胜,韵致高雅,具有极强的文人气、书卷气,重个人性情的流露,直抒胸臆。用笔或爽利迥劲,或含蓄内敛,松动自然,皆有妙趣,其尺幅小品,章法多变,跌宕起伏,行草相间,收放自如,令人目不暇接。
先生其人正大,其书法大字亦充满磅礴之气,气象之大非当下时人可比。先生尤爱作大草,大草需才情极高者方可得道,大草也最易抒发性情,然大草更重法度。先生草书受王铎、怀素影响最大,其草书法度森严,用笔畅快淋漓,不拘泥于小节,对墨法也极为讲究,字字有出处,笔笔有来源,对古帖中的妙处体会尤深,在书写中追求自如的书写状态,用笔一泻千里,亦如古代书论中的“一笔书”,节奏气韵极为畅达,参差错落出之自然,毫无刻意。先生尤善以长锋羊毫做榜书,有林散之先生神韵、得高二适之精气,取白蕉之自然,对现当代大家有着极深的研究和领悟,从而融古通今,自成一格。先生尤善用笔,锋之大小长短,毫之软硬粗细,纸的生熟涩滑,皆得心应手,变化莫测,虚实相生,实处苍厚沉雄,虚处烟云缥缈,结字或平正,或跌宕,妙处频出;收放关系处理极为适宜,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精彩无限。
先生书法不拘泥一家一帖,其创作也不满足于风格的稳定,而一直在求“变”,融汇各家长处为己所用,终而成就一位真正的“大家高手”。
先生绘画得益于深厚的传统书法功底,主要师承吴昌硕、齐白石大写意一路,其绘画题材广泛,人物、花鸟、山水皆有涉猎,人物画创作多以古代先贤为主,体现文人风骨,作品中折射出深刻的人文思想和深厚学养。此外还有历史题材的鸿篇巨制、古代侍女、乡间童趣等皆是其重要的题材。花鸟画以四君子为主,借物抒情,寓意深刻。还有山水访友、归隐、山间意趣等,皆格调高古,意境深远,作品极具诗意,求其画外之境,弦外之音。
先生人物画造型有严谨一路,亦有大写意一面,极好的运用“意象”的构成方式,注重人物的传神,达到以形写神的目的。花鸟画造型精简,追求似与不似之间,笔墨高超,骨力强劲。
在当今画坛,真正书画贯通、能够做到以书入画者,寥若晨星,区区数人而已。先生则可称典范。其用笔变化多端,人物画多以行草书用笔,追求其洒脱飘逸,散淡浪漫;花鸟画则以篆籀的用笔强调其“金石气”,呈现“苍”、“厚”、“拙”、“润”的特点,具有极强的书写性,注重用笔的虚实相生,其作品呈现出大气象、大格局、大境界。此外,先生亦极重墨色运用,浓、淡、枯、湿等皆相得益彰,尤重计白当黑,以虚写实。先生对画面具有极强的把控能力,不论尺幅大小都能合理的经营位置,信手写来无不使人拍案。先生之花鸟力追缶翁,时有佳作使人难辨。
先生之画更重要的是体现个人的思想,而非为绘画而绘画,作品中传递出的正大气象,非品性高洁者不能为之。
先生在理论方面著述颇丰,专著有《陈振博文集选》、《书画江湖》、《画坛优思录》、《陈振博诗书画作品选》、《还寄堂随笔》、《陈振博书画集》、《哀愚室絮语》等,既有对当下书画界思考批评,又有个人对于艺术的精辟见解。此外,由先生主编的书籍有《中国当代中国当代著名书画家作品集》、《当代书法名家作品选》、《名家书法字帖》等。
先生理论涉及广泛,见解深刻全面,书法类的文章有《对楷行草学习的一点认识——兼论时人书风》、《启功书法箴言》、《书法善恶》等。绘画类的文章有《艺术悖论——无适斋授课语要》、《再谈——“以书入画”》等,此外书画评论性的文章如《从“狂草四人展”谈开去》、《功劳还是苦劳?——观周俊杰书法展》、《何妨再谈孙晓云》及还寄堂小谈系列,评论涉及如启功、孙晓云、冯远、李世南、贾又福、郭石夫等,通过详细的案例指出当代名家所存在的问题,曾引起很大反响。先生于书画之外对中医也颇有研究,曾撰写《再谈书画与中医的一个边缘话题》、《中医与书画共忧》等相关文章。先生对于诗词的见解深刻独到,由若斋录音整理的《十一月九日诗词书画鉴赏课摘要》等文章中,有大量先生对于诗词的精辟讲解。先生喜远游,访友,寻古人之迹。每归来都会将所思所感进行记录,妙手成文,甘泉自涌。先生文体驾驭自如,行文或慷慨激昂、或委婉哀伤,皆出自真情;先生文章又最重风骨,思想深刻,气度不凡。当然也有诙谐的散文随笔,针对当下时弊进行辛辣讽刺,先生真勇士也!
先生教学有独到之处,仰慕其学识及人品者众多,且多有想拜入师门者,然先生对门人的选择门槛较高,在择徒方面首重人品,品性不高者不收。其次从事艺术者需较高悟性,悟性不高者难入。
先生教学与科班教学不同,会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实行有教无类的教学方式,无固定教学点,随时随地皆是学习,注重门人的全方面发展,而非仅限于技艺的传授。而技艺也非从细节的传授开始,更多是方向性的指导,不设过多框架,注重个人的体会。先生最忌门人像自己,亦如白石老人所言:“学我者生,似我者死。”最重视学习的方法,这一点与科班院校有极大区别。先生总希望弟子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也是先生最殷切期盼的。在学习过程中先生要求学生具备独立思想与明辨能力,无论古代大家或是当下名家,都不可盲目崇拜,要有批判精神,要敢于大胆质疑和否定。不唯上、不唯心、只唯实。这种精神品格赢得了弟子与师友们的一致尊敬。
我忝列门墙已十年有余,虽然自幼钟情翰墨,但因地处偏远,艺道不兴。未得指导,幸于北上求学期间得遇先生,自此便跟随先生左右,先生不仅无私的传授艺术,还对本人学业进行资助,每当翰墨之事有所精进,先生便十分欣慰,常以赞誉之词嘉勉。得益于先生的敦敦教诲,我的书画追求才步入正轨,有所收获。为人处事也有较大提高,然先生之高,弟子不及万一,所知所学仍感甚少,日后当更加努力进取,以不负先生所望!
祝贺先生艺术馆开馆!愿先生身体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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