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中的大多数人物,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都充满光芒,或聪明有手段,或美貌有才华,总能给人惊艳的感觉。
但大千世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主角或是出彩的配角,有些人甚至都不配拥有姓名,成为了世界看不见的一粒尘埃。
《知否》原著中,盛纮有三子四女,除去光芒万丈的哥哥姐姐们,还有一个最小的儿子盛长栋,他就如我们大多数平凡人一样,那么普通,那么不起眼,光是活着,就要用尽所有力气。
但是在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有一段让人羡慕的爱情,两个不够明亮的人,用自己的余生,治愈彼此,爱护彼此,陪伴彼此,演绎了一场不够轰轰烈烈,却很岁月静好的爱情,我想,这才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吧!
1、两个人都旗鼓相当,不够明亮盛长栋的存在,在盛家多少有些多余,至少对于嫡母王若弗来说是多余的,而对他的父亲盛纮和除了明兰之外的哥哥姐姐们来说,似乎是可有可无的。
他的出身,还得从林姨娘说起,林姨娘与盛纮暗度陈仓有了孩子,成为盛纮的宠妾后,王若弗的正妻地位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为了对付林噙霜,王若弗想到了用美人计的方法,她把自己身边的两个美貌丫头送给盛纮,长栋的母亲香姨娘就是其中一个。
然而这世上,无论多好的感情都经不住利益的诱惑,香姨娘虽然有些美色,可在有手段有智慧的林噙霜面前,顿时黯失颜色,盛纮对她的热情很快就消退了。
但香姨娘还是怀上了孩子,这个孩子的到来,彻底撕裂了香姨娘与王若弗原本的主仆情谊,因为生了儿子,她才被正式抬为姨娘的,香姨娘的存在,不过是个工具而已。
香姨娘有了孩子后,王若弗并没有善待她们母子,克扣吃穿用度,依然每日像丫鬟一样伺候着王若弗和盛纮,反而比从前做丫鬟时还要多了几分战战兢兢,时时刻刻担心着会惹王若弗不开心,如履薄冰地生活在王若弗的院子。
按理说姨娘应该有自己的院子,但香姨娘却被王若弗以主仆情分深为理由,拘在自己的院子里,长栋也养在王若弗的屋里。
从小到大,长栋都是盛家最不起眼的孩子,哥哥姐姐们都有人疼,华兰大姐姐、长柏二哥哥和如兰五姐姐是大娘子所生,生来就是尊贵的嫡子嫡女,长枫三哥哥和墨兰四姐姐是宠妾林姨娘的心头肉,盛纮也对他们十分偏爱,就连没有亲娘的六姐姐都有老太太捧在手心里。
唯有长栋,香姨娘不敢像林姨娘那样明目张胆地对他表达自己的爱,父亲从小到大都把他当做隐形人,嫡母王若弗觉得他是个多余的累赘,林姨娘又觉得他是王若弗的人生的,看他不顺眼,老太太从未关心过这个孙子,除了六姐姐偶尔会给他一点温暖外,他的整个童年都是冰冷的。
所以长栋自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做个懂事的孩子,他从不敢伸手问大人要什么,更是不敢像其他孩子那样调皮捣蛋,从小到大,他都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哥哥姐姐们身后,不敢有半分冒头,懂事得让人心疼。
因为得不到好的培养,所有都是捡别人不要的,就连上学都是沾哥哥们的光跟着庄先生学了两节课,所以长栋一直很普通,在所有人眼中他都一直很普通,普通到别人甚至看不见他的存在,直到他遇见自己的娘子,他才有了光芒。
对方是沈国舅一个旁支叔叔家的女儿,说来也是长栋因自己的善良得来的福报,一次长栋陪同窗常年祖孙去上香,下山路上遇见一个老婶崴了脚,将她背下了山。
老婶见他人品贵重,仪表不凡,后来那老婶打听到长栋的身份,特意寻着来要将女儿许给他,那沈家虽是行伍之家,但却是个肥差,世袭的从四品武将,家中男儿们还读书上进,已近中了秀才,实在是门好亲事。
那姑娘单从样貌上来说,比海氏和柳氏还要强上几分,只是她行事说话都有些羞涩柔顺,比两位行事干练,有心机手段的嫂嫂差远了。
姑娘名叫绣巧,她虽然长相清秀柔美,但内心却是个自卑的,她是行伍人家的女儿,自小父母就没有像那些大家闺秀一样培养她,她生性淳朴,家里又简单,就那样毫无拘束的长大了。
她从未指望过自己能够嫁给这样的书香门第,嫁到盛家后,看着两个能干的嫂嫂,她更是自卑,但一转眼想起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过得生不如死,她也就没什么不平的了。
2、爱你,用尽全力去治愈你的心伤绣巧入门时,盛家已是满门簪缨的书香门第,阖府的男人,全都有功名在身,几位姑娘结的亲事也好,姻亲中不乏显赫权臣,真正的富贵双全。
公爹为人和善,严厉约束子弟,几次三番训示几个儿子要先齐家,方能万事顺遂,切不可做出宠妾灭妻这种祸害家宅之事。
嫁入这样的家庭,绣巧觉得很幸运,小夫妻感情也很好,长栋读书做人皆不如两位兄长,绣巧管家里事比不上两位嫂嫂,两人正好是天生一对。
但生活并非事事如意,两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心伤,长栋自小活在别人的光芒下长大,早已习惯了或是麻木了,但绣巧见不得他内心有这样的阴影。
虽然盛家越来越好,但香姨娘的处境似乎没有变化,香姨娘自小凄苦,无父无母被卖做丫鬟,又被人当做工具利用完丢掉。
在盛家无依无靠,主母王若弗脾气不好,她得小心应酬着,还有得宠的林姨娘,得处处提心吊胆,不敢有半分显山露水,提着脚尖过了十几年。
好不容易儿子娶妻成家,有了功名,她却还是个奴婢,得继续过着伺候人的日子,把儿子儿媳当做主子伺候,连名字都不敢叫一声。
盛纮自宠妾灭妻酿出大祸后,治家非常严格,长栋做不得主,更是不敢明着对香姨娘好,甚至都不能叫她一声娘,而且他是男子,内院不能常去,他心里最大的痛苦,就是不能向亲娘尽孝。
虽然长栋从未说过,但绣巧是个聪明的,她知道丈夫不敢说,更是不敢把她拉下水,绣巧也不戳穿丈夫的心思,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对香姨娘好。
绣巧细细地观察香姨娘的身形许久,然后偷偷地用轻软的棉料一针一线地给香姨娘做了一件贴身小衣,像对娘家的母亲那样,把自己的感恩之心一针针缝进去,又偷偷地给香姨娘送过去。
香姨娘收了衣裳,什么也没说,只是望向绣巧的目光愈发温柔,以及几分叫人心酸的感激。绣巧心中高兴,此后便常做些贴身的小物件,冬天的暖帽,夏日的坎肩,还有柔软舒适的软拖,精致的手笼……
香姨娘也暗地叫人传话,叫绣巧别再做了,绣巧很乖地点点头,过一阵子,接着做。不久,夫婿就知道了,夜里,他搂着她坐了良久,头沉沉地挨在她颈边,她能感觉到肩上一片湿漉。
后来香姨娘忽然病倒了,大夫说是操劳忧心太甚,时日久了,身子便慢慢拖垮了,好不容易待病愈了,香姨娘竟生生瘦了一圈,衣裳显得又宽又大。
绣巧一阵心酸,有次去探病,趁屋里没人,她轻悄悄地挨过去,凑到香姨娘耳边:“姨娘定要保重身子,长命百岁,将来咱们分家出去,还指着姨娘教我怎么过日子,教孩子呢。”
香姨娘的眼眶忽地涌上泪水,无力地轻拍她的手,低声道:“你是好孩子,四少爷能讨了你做媳妇,是他的福气。”
绣巧自小没学过什么高级的规矩,在父母身上撒娇耍赖惯了,如今也伏在香姨娘的身上撒娇,她常趁无人时,挨到香姨娘身边咬耳朵。
姨娘,相公还跟孩子似的呢,昨儿读书到半夜,没烫脚就上炕了……
姨娘,我叫相公夜里一定要吃夜宵,可他读着读着就忘了,他不听我的,回头您去训他……
姨娘,相公生辰快到了,他爱吃什么,咱们一道做给他吃,好不好?
大约是有了念想,香姨娘的精神慢慢好了起来,私底下待绣巧愈发亲厚,明面上,却依旧不敢显露太多。婆媳俩便如捉迷藏般,有个小小的、温暖的秘密。
虽然绣巧努力地去治愈长栋的伤,但其实她内心深处,也有不可言说的伤,夫家家境富裕,门第清贵,出入都有面子。婆婆不在,太婆婆不在,长兄长嫂都不在。公爹和气,三哥和气,三嫂更加和气。
绣巧不用管那么多规矩,没有婆婆需要伺候,没有难缠妯娌需要麻烦,更加没有爱拈花惹草的夫婿来伤心,香姨娘也恢复健康了,一切都是美好的,但她和长栋成亲两年了,她还未有身孕。
夫婿和香姨娘待她极好,这样的好,让绣巧想想都觉得对不住他们,她含着泪提出,要找个好生养的丫头开脸,话还没说完,就叫香姨娘训了回去。
傻孩子,成亲三四年才开怀的妇人多了去了,你们才多大。再说了,家里儿孙那么多,不差你们传宗接代。你着什么急呀!
长栋看不下去,不忍心绣巧因忧思日渐消瘦,便决意去求老太太帮忙,找白石潭贺家老夫人给看看。鸿雁来去,老太太来信答应,还道贺家老夫人半年后会进京,到时她豁出老脸,再请人家劳驾一回便是。
你不知道,当年大姐姐也是五六年没有身孕。叫贺老夫人瞧过后,一举得男,三年抱俩,眼下都快四十了,还收不住呢。这不,又有身孕了!这些年,咱们光是给大姐家的外甥和外甥女的压岁钱,就好大一份呢!所以,待这回请贺老夫人瞧过后,咱们也可着劲儿地生,好歹把本钱都要回来,不然岂不吃亏!
在香姨娘和丈夫的安抚下,绣巧也不想那么多了,有这样的好夫婿,有这样的“好婆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子,早日生下孩子。
这样想着,绣巧又开始继续过她单纯快乐的日子。每日刺绣,做香囊,做衣裳,该吃吃,该睡睡,把身体养好,掰着指头一日日数着贺老夫人进京的日子。
放宽心态后,绣巧胃口越来越好,原本枯瘦的身上也长了好些肉,不久后绣巧异常喜欢吃酸东西,请大夫一把脉,果然是怀孕了,香姨娘和长栋原本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但看着绣巧心里的石头落下,他们也跟着开心起来了。
3、最好的爱情就是我懂你,我疼你,我陪你长栋和绣巧,都是极其普通的两个人,事事不如别人,属于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一类人,不够明亮,甚至连成为别人的配角的机会都没有。
但他们都用自己的余光,点亮了彼此那不够明亮的人生,点亮了他们的爱情,虽不似主角们的爱情那样轰轰烈烈,一波三折,但却足够美好。
两人虽然原生家庭不太相似,但成长经历却很相同,在一起后,能够设身处地地站在对方的角度替对方考虑,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心爱的人完成他无法完成的心愿。
在她不够完美时,给她足够的信心,给她足够的安慰,给她足够的时间慢慢去修复,哪怕修复不了,也依然不离不弃,不管她是不是完美的,都是值得珍爱一辈子的。
不会无视对方的付出,更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回报这份足够沉重的爱。
法拉第说:爱情既是友谊的代名词,又是我们为共同的事业而奋斗的可靠保证,爱情是人生的良伴,你和心爱的女子同床共眠是因为共同的理想把两颗心紧紧系在一起。
绣巧和长栋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也没有那么多诗情画意,风花雪月,但他们一直同心协力地为着他们那一点小小的梦想努力着。
他们没有争强好胜之心,长栋不想像长柏长枫那样官居高位,只希望能与香姨娘和绣巧,过着简单平淡的生活,而绣巧也不想像海氏柳氏那样成为八面玲珑的管家高手,只希望在盛家的羽翼下,傻傻地陪着丈夫姨娘还有孩子,简简单单地过日子。
最好的爱情莫过于如此,没什么本事,也不想着兼济天下,只一心守着心爱的人,懂他,爱他,陪伴他,一起携手并肩在平淡的日子里走下去,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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