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3月的一天,在泸州高坝,老张兴高采烈的将一块石头卖出了5万元。5万元啊,这在当时的石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要知道,当年的长江石虽偶有高价成交,但愿意花费几万块去买一块石头的,属实不多。至少,得不差钱的主,还要舍得掏出来。石头啊,这玩意不能吃不能喝,即使是升值保价,你没有销售渠道,那也是一个圈圈,不现实。老张不认同这个观点。他认为,奇石这东西具有天然唯一性,是不可复制的,万一某个达官贵人就好这一口,就和古代那个米芾一样,石头在正确的销售渠道上,是可以一夜暴富的。玩奇石的圈子里,也经常流传的各种高价成交的案例,老张也奢望梦想成真一回。三年前,老张在一个捡石为生的老农手里,买到一块稀罕的石头。那一天,是7月份的尾巴,正是酷热难当。临近晚饭,穿着宽松背心的老张,一手领着一瓶白干。另一手提着一包用荷叶包裹的2斤猪头肉。他已经半个月没见到那块石头了,那老头死咬的价格就是不肯松嘴。或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他的心情也格外暴躁。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怕那老头把那块石头给贱卖了。老张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对方不卖,不卖,1还是不卖,这一次,他带了整整元,一定要把那块石头拿下。老头姓赵,大家都喊他糟老头。他住在长江边,是个渔夫,粗壮的手指,满身肌肉,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将近60岁的老头。可惜,一头白头发出卖了他的年龄。老张敲响了糟老头家的门:“老赵,我来看你了。”“老张,你又来打我石头的主意?”糟老头声没好气,但一看到对方手里的白干与空气中散发出的猪头肉卤香,他忍不住咽咽口水。“老赵,今天过来,就是和你品品小酒。”老张把荷叶包裹的猪头肉打开,又将白干倒在了对方的碗里:“来,我们认识也快十年了,走一个。”老赵虽然不是嗜酒如命,但偶尔也会来上一杯小酌。“是啊,我还记得,你买我的第一块石头,你转手就赚了元,你小子眼光真是毒辣。当时我都看傻了,石头竟然可以这么值钱。”“运气,只是运气,来,我们喝一个!”“你小子别想着把我灌醉,那块石头说什么也不会卖给你,我自己是真喜欢。”“你怎么扯到那块石头上了,我差点都忘记了,你这么一说,你赶紧拿出来让我瞅瞅?”“露馅了吧?我就知道你打着小算盘!”老赵将对方的瓷碗满上酒,微笑的,夹了一块猪鼻子切片放进嘴里。“1元都不卖,我能有啥办法?你要卖多少?”“0元,少一分都不卖!”老赵站起身,就要用手背去测试他的额温:“让我看看,你是否发高烧了?神志好像有点不清啊!”“我给你再加元,怎么样?”“老张,你是来陪我喝酒,还是想着法子来骗我石头?”“喝酒,来,走一个。”酒过三巡,两人在外人看来,都属于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但他们心里,门儿都挺清。“老赵,你把那石头藏哪儿了?我想再看看,我想它了。”老赵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上面盖着一件破衣服。他将破衣服捡起,一块长约大约26公分的椭圆形石头赫然就呈现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这块石头的左面,有个白色的人物侧脸,额头、眼睛、鼻子、下巴、耳朵,不仅比例合理,重要的是,整体画面的六百部分也格外清爽干净。就这么一个干干净净的侧脸,观赏价值极高。“2元,我要了,老赵啊,让一个兄弟玩玩。”“不行,真卖不出。”老头也不多含糊,直接将口袋里的元放在桌子上,我只有这么多了,你数数。“0?”“你数数!”“1、2、3、4、5、6、……28、29、30!才?”“什么叫才?这已经是元了,我一个多月的退休工资,人家大学生现在打工一个月才元,你还想怎样?”老赵静下心后,想想也是,特别是钱到了他手里,再也没有放下过,他已经在数第二遍,还一张一张地摸一下领口位置的凹凸感。“好吧,别人的话,说0元就是0元,卖给你,我又亏大了,拿走拿走,赶紧走,不要让我后悔!”老张回家后,格外珍惜这方石头,还给这个石头起了一个名字:《追忆如风》。就这样,老张配好底座后,总会带着它走南闯北,参加各种石展。一晃三年过去了,柳州一个石友看见后,尤为痴迷,那是天天打电话与他探讨。“老张,你那块《追忆如风》实价给我一个,15万那是有价无市。”“别人问价,我都是开价25万,和你聊聊这么多次,15万的价格真不贵。”“奇石市场的套路咱们都懂,3万块,我要了,我可以马上打款。”老张直接挂断电话,什么人啊,3万块买这样的极品,简直是可笑。柳州石友就像给情人打电话,每天都要报到一下,老张不厌其烦。一晃2个月过去了,时间到了年的3月。老张和这位柳州石友也慢慢聊出了感情,其中,他还买了老张别的不少石头。一来二去,老张再也没挂过对方的电话,那块被他死咬在15万的石头也逐渐松嘴,10万,8万,6.8万,6万。“老张我也不说3万里,一口价5万,你把《追忆如风》让给我!”经过几天的拉锯战,柳州石友还找了几个说客,不断在劝老张,最后5万元被柳州石友请走。落户柳州后的《追忆如风》,身价一下子倍涨,宝主直接开价80万。根据知情者透露,出价20万30万38万的大有人在,但价格一直达不到宝主的心理价位。圈子一层一层的升级,这方奇石也如愿以偿的进入高端社群的圈子里。当玩家到了都不差钱的地步,奇石的定价与购买只是一个数字。果然不出几年,在5万的基础上,它的再次易主又已经涨幅了十倍,5的后面多了一个零。50万被某位藏家收走了,名字《追忆如风》也换成了《深邃的眼眸》。

有知情石友问这位新买家:“为什么愿意花50万买这样一块石头?”

新买家笑着说:“50万以后我还能挣到,但,这样有分量、独一无二、完全没有可比性的奇石,以后再也遇不到!”

后来,不差钱圈子里不差钱的老板,继续有人问价。财富等级不同,格局也就不一样,此刻,这方长江石的价格已经开到了多万。或许下次易主,它的成交价格绝对不会低于50万,也或者翻番,也或是万,甚至更高,谁又说着准呢?这就是奇石,好的石头不怕没人喜欢。同样,大家公认的好石头,不怕没人出价。但,不放在《美石台》的石头,一定不会被千千万万个石友看见。与石俱进的前提,是多多增加它的曝光,大家让为这话有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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