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10月2日,《原平故事》采风小分队开赴苏龙口镇境内的龙岩寺,开展了对这座佛教寺院的专题考察,三大收获满载而归。
龙岩寺,也叫柏林寺,位于辛庄村与野庄村之间。因该寺院建于大山的怀抱,而这座大山名为龙岩山(山势逶迤状如龙),也叫柏林山(山阳皆为柏树林),所以寺院随山而名。清代白石村秀才兰尔养在碑文中描述:“诸峰环秀,瀑泉滃然。山既以柏得名,其葱郁可无赘已。”
当地老百姓,大多时候则亲切地称呼“柏林儿”,那语音充满四十里沟的独特味道,外头人听了会感觉一头雾水。
这座寺院原先规模不小,由上寺(碑铭中称为高寺)和下寺组成。上寺位居龙岩山西北部的山坳里,距离下寺约一华里之遥,主要建筑如大佛殿、吕祖殿、禅房、钟鼓楼等,占地一亩余。观音殿、龙王庙最初建在山门处的泉池旁。下寺分为东、中、西三院,东院文殊殿,中院关帝殿、三圣殿,西院地藏殿,计有殿宇数十间,总占地面积约三亩。可惜,全部建筑先后拆毁。
现如今的龙岩寺建筑物,均为新建,所剩旧物只有一对石旗杆和几通古碑碣了。
为了探访龙岩寺上寺的秘密,我们将车停在龙岩寺下寺的石旗杆前,然后徒步向山脚下寻觅。
因龙岩山的西部前几年遭受过开山采石的厄运,大片山体被严重创伤,积石累累,而峰峦沟谷的原始形貌惨不忍睹。我们初来乍到,又没有向当地人咨询过,所以对于寻找上寺并不那么容易。
我站在山前,睃巡左右,只见西北侧的山坳幽深,植被苍翠,便认定上寺的位置必然在此,遂带领大伙向前挺进。
艰难地穿过采石场,绕过火山岩,远远望见山坡上有几处石头垒砌的墙体,我的底气足了,那上寺的遗址一定在此。
靠近西侧,有山泉水在浅沟处悄然流淌。毫无疑问,曾经的上寺近在咫尺,倚着大山的背风向阳处,择汩汩山泉侧而居,这是古代寺院的最佳选择。
攀登上石头垒砌的墙体,是一处阔大的平台,我们看到了山泉水出露的地方。这泉水即为旧时寺院的生活用水,其东侧的地面更为平坦,但杂草丛生、山柴蓬勃。
我在乱石堆里发现了许多破烂瓦片和半截青砖,还有一块残缺的石雕构件,像是什么物件的底座。看来,这里是上寺遗址无疑了。
在这海拔米的山坳里,在这萋萋荒草中,我惊喜地与几件佛教圣物邂逅。那是一通石碑、一件石经幢、半个石雕佛像!
于是,我和我的伙伴们开始研究这些古老的文物,取得了很大收获。
一、石经幢是宋代的。
这个经幢为“佛顶尊胜陀罗尼”,高1.米,有底座和顶盖,早已分开三部分,均完好无损害。
石碑高1.米,宽0.米,为康熙三十九年《重修柏林山龙岩寺碑记》。
石佛为上半身,但缺了头部和双臂,可清晰地看到雕刻有衣服领子和后背横纹。
仔细查看,发现“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幢,是宋景祐元年的产物,距今已有年,足证龙岩寺始建年代久、寺院规格高。
二、东峪村确实存在过。
曾听一位朋友说过,在苏龙口四十里沟,有一个与西峪村名相对的东峪,相传还称过镇,只是后来不知何故销声匿迹了。阅读龙岩寺的古碑,坐实了这个传言。在康熙三十九年《重修柏林山龙岩寺碑记》中,有“随其事者,又有辛庄、野庄、东峪、白石数村也”字样;在乾隆五十一年《补修柏林寺各役碑记》中,有“住持同诸善士募化于辛庄、东峪、野庄之三村”字样;在嘉庆二年《重修龙岩寺碑记》中,有“命辛庄村纠首赵德荣,野庄村纠首、监生郭建邦,东峪村纠首邢大山督工修治”字样。可见,直到嘉庆年间,东峪村仍完好存在。那么,这个村庄具体处所、因何消失、消失于什么时候,就不得而知了。
三、龙岩寺隆盛于清早期。
龙岩寺颓败于近现代,至今仍不那么景气,但其在历史上确实繁盛过、辉煌过。康熙年间,知县马暹、县丞陈廷诏、典史秦良弼、教谕仪威、训导张予恩等,曾经指导和参与了龙岩寺的修葺工程,并为柏林山确定了四至范围;乾隆年间,崞县知县顾弼曾对龙岩寺亲行勘验,命辛庄、野庄、东峪三村纠首督工修治;嘉庆年间,知县陆如岗直接过问龙岩寺修葺情况,并带头捐出俸银一百两予以支持。由此可见,龙岩寺想当初极具人气和规模,怪不得郭耀宗在《重修龙岩寺碑记》中写道:“黝垩交作,庙貌益崇,不惟神灵有所依凭,抑亦崞东一路之壮观也。”
离开龙岩寺,再次行走在乱石滚滚的山路上,心下不免犯嘀咕:如今,辛庄、野庄、木图三个村作为古村落,已成为原平东部山区的乡村旅游目的地,龙岩寺居于其间,理应成为一个开发热点受到重视,可这段路却不敢让人恭维。
龙岩寺,应该做的事还有很多,即使达不到旧时的“一路壮观”,也不该如此冷落下去。(作者:江湖游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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