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梳子姐
今天最火热的新闻,想必就是桂林全州社会调剂婴儿事件。
这事发生在三十年前,唐月英、邓振生夫妇超生的孩子被县里统一抱走进行调剂,从此音讯全无,不知所踪。
面对他们的信访诉求,全州卫健局回复说,当时县委、县政府决定对违反计划生育强行超生的子女从中选择一个进行社会调剂,不存在拐卖儿童行为,也没有留存任何记录。
正是一页纸的书面回复,惹火了舆论,也牵连了不少干部。
全州县卫健局局长和分管副局长等相关人员,以漠视群众诉求、行政不作为等原因被停职检查。
这些人被停职检查其实挺冤的,一件法律都管不了的事,让他们如何正视、如何作为?
类似的事情不仅桂林发生过,四川也发生过。
年9月,四川达州的罗某弟、张某秀超生一子,因无力交纳计划生育罚款,第二年7月,乡计生办副主任、驻村干部及隧道防队员等人到家里把孩子抱走。
罗张夫妇二人多年上访,一直没得到明确答复,年他们提起行政诉讼要求赔偿被驳回,二审法院依旧驳回。
也就是说,10个月大的孩子被从家中强行抱走,想维权连法律都不支持。
更重要的是,这种事还不是一家一户个别情况,在一定区域具有一定普遍性。
从卫健局答复的情况看,详细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那个时代的背景,总的看实事求是,尊重史实。
除此之外,现任局长、副局长们还能做什么?
是把孩子找回来,还是给予国家赔偿,还是怎么着?
谁能替卫健局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如果没有猜错,把他们停职的主要原因是事情闹大了,产生了负面影响。
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声不响安抚好当事人,可能就不会停职了。
写到这里,我再也不敢继续深扒下去了。
昨天评论了张学友和郑智化,文章写得非常舒畅,有读者看完留言说文章活不过二十四小时,果然今天中午就阵亡了。
一下午心情不好,异常郁闷,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哪句话戳到了谁的痛处,就被封禁起来。
看到社会调剂婴儿这个新闻,我竟然出奇地麻木和自私起来,心中涌起的念头不再是如何激扬文字,而是写这个话题会不会被删文、会不会被封禁。
我从内心鄙视自己的幽暗,人家亲生孩子都找不到了,你还顾惜文章会不会被封,还有人性吗?
上大学时,一位教刑诉法的女老师讲了她亲眼所见。
大学毕业时她在四川某地实习,看到一个大月份被强制流产的婴儿扔进了乡卫院旁边的池塘。
孩子已经有了生命,伸着小手挣扎着,这时一个铁钩子无情地将其捅进了水底
……
讲到这里,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整个教室安静地听不到一点气息。
那是人性的忏悔,也是人性的沉默。
有人批判莫言记录了太多荒诞,是居心叵测的丑化。
莫言固执地说,哪怕只有一个读者我也要写下去。
也有人对我好言相劝,说你写点正能量就不会被封被删了。
正能量,这个词的发明者叫宋山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罪犯。
恕我无能,实在分辨不清什么是正能量,什么是负能量。
三十年前,那些超生游击队就是社会的负能量,他们不遵从国家政策号召,多生孩子给社会带来负担,还交不起罚款。
三十年后,他们的孩子为这个社会创造着财富,成为各行各业的中坚,而社会的生育率却愈加低迷,放开了也不生。
我知道,写下这些话的时候,又不知道会触犯哪根敏感的神经。
当写文章如同踩地雷阵时,还能不弃初心地写下去,可能真不是一般的蠢。
蠢就蠢吧,这年头做一个蠢人并不丢脸。
哪怕只有一个读者,我也会继续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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