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法帖卷三

王望霖-清天香楼藏帖。丹桂香生宿雨乾，碧桐露下葛衣单。山童解唱黄金缕，天汉徐升白玉盘。一吹自怜双鬓短，百年须识四并难。及时光景休教负，来岁阴晴事渺漫。夜堂欢宴集嘉宾，已觉情悰异昨晨。惨澹清光逾望月，蹉跎白发迢时人。碧云洒面桐阴冷，金粟浮杯桂子新。物理亏盈无足垠，只愁寒露湿衣巾。右中秋二首。征明。出师表。诸葛武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治，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穆，优劣得所。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之（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亮死节之臣也，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艰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付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甲兵已足，当奖帅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之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至于斟酌损益，进尽忠言，则攸之、祎、允之任也。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贵（责）攸之、祎、允等之咎，以彰其慢；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云。后出师表。先帝（深）虑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故托臣以讨贼也。以先帝之明，量臣之才，故知臣伐贼，才弱敌强也。然不伐贼，王业亦亡。惟坐而待亡，孰与伐之？是故托臣而弗疑也。臣受命之日，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思惟北征。宜先入南。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并日而食；臣非不自惜也，顾王业不可得偏全于蜀都，故冒危难，以奉先帝之遗意也，而议者谓为非计。今贼适疲于西，又务于东，兵法乘劳，此进趋之时也。谨陈其事如左：高帝明并日月，谋臣渊深，然陟险被创，危然后安。今陛下未及高帝，谋臣不如良、平，而欲以长策取胜，坐定天下，此臣之未解一也。刘繇、王朗各据州郡，论安言计，动引圣人，群疑满腹，众难塞胸，今岁不战，明年不征，使孙策坐大，遂并江东，此臣之未解二也。曹操智计，殊绝于人，其用兵也，仿佛孙、吴，然困于南阳，险于乌巢，危于祁连，逼于黎阳，几败北山，殆死潼关，然后伪定一时耳。况臣才弱，而欲以不危而定之，此臣之未解三也。曹操五攻昌霸不下，四越巢湖不成，任用李服而李服图之，委任夏侯而夏侯败亡，先帝每称操为能，犹有此失，况臣驽下，何能必胜？此臣之未解四也。自臣到汉中，中间期年耳，然丧赵云、阳群、马玉、阎芝、丁立、白寿、刘邰、邓铜等及曲长、屯将七十余人，突将、无前、賨叟、青羌、散骑、武骑一千余人。此皆数十年之内所纠合四方之精锐，非一州之所有；若复数年，则损三分之二也，当何以图敌？此臣之未解五也。今民穷兵疲，而事不可息；事不可息，则住与行劳费正等。而不及蚤图之，欲以一州之地，与贼持久，此臣之未解六也。夫难平者，事也。昔先帝败军于楚，当此时，曹操拊手，谓天下已定。然后先帝东连吴越，西取巴蜀，举兵北征，夏侯授首，此操之失计，而汉事将成也。然后吴更违盟，关羽毁败，秭归蹉跌，曹丕称帝。凡事如是，难可逆见。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嘉靖三十年辛亥七月二十四日文征明书，时年八十有二。己酉除夕。八十衰翁仍送岁，垆薰灯影共婆娑。青春志业消都尽，白发光阴占独多。天地劳生空蠹简，江湖得意有渔蓑。孙曾绕膝情堪恋，后饮屠苏且笑歌。庚戌元旦。融（融）晓色上檐牙，风日晴嘉意亦嘉。展历又看新（“半”待考证）月，问梅已是隔年花。须知寒尽春常在，不为愁多鬓自华。一笑履端忘我老，呼儿拂拭禽鸟纱。立春。昨朝远腊雪漫漫，此日逢春一笑欢，芳草近看如有色。红楼正恐不禁寒，未须彩燕裁金胜。助复青丝蓐玉盘，老去未能忘习气。十分诗兴在毫端。十三日领公瑕家见月。新年又见自当空。月色撩人思不雍，南国烧灯佳节近，西窗剪烛故人同。雍客雅兴樽外，烂熳春情笑语中。为语诸君须尽醉，白头吾已是衰翁。上元饮王归湖宅。离离火树笑风檐，三五良宵月正南。老去不教佳节负，兴来还尽故酣人。时新喜擘灯前盘，故事聊传纸上柑。正是楚年行乐地，未嫌箫鼓杂文谈。新年拙作书赠克承贤契。征明。贞素先生垣溪葛公行状。贞素先生讳滂，字天恩，号松窗，姓葛氏。其先琅琊诸县人也，后徙于阳都，五代汉时有讳政，一者为上虞令民德之，因家焉，以儒世其家。国初时有讳贞者，号悠然，以学行著，累征不就，有悠然集行于世，先生之高祖也。悠然生启永乐中，为监察御史，御史生堉以孙贵，赠通议大夫，大理寺卿配郑氏，赠淑人生炼，号味清，嗜学笃行，有蚓吟稿藏于家，配丁氏生先生，先生生而岐嶷温粹，潜心志学，味清公乃教以学易母丁氏，勤俭敬共，尝贬食缩衣以佐其赢粮负笈之费。于时跃川北岩张公鉴塘、谢公皆以易学名于士林，先生及其门各得其蕴奥，尽习夜思，意有所得，细书密记，寒暑饥渴弗知也。居邑庠以醇谨笃学，称为文不事葩藻，惟务达意近里，往往于时好弗投，而辨析淹贯，每有独得、质疑、辨惑者，户外之履常满假馆，受业者至无地以容。瑜亦分其门下半席者也。束修必择而后受贫不给者，时以米盐薪蔬继之，教必先躬行，而后文艺诱掖、启迪各随其量，而尤必出于至诚，故多所成就。少时父母多病，汤药必亲制亲尝，因明于医药。及卒，哀毁几绝，丧葬必诚必信，墓在董家岙、悠然公之侧，去家十里，而近岁时肃衣冠展省至老不废瑜及门时发尚短，先生之冢嗣安甫桷尚未蓄发，然英悟不群出语辄超长者。先生喜曰：吾不见于吾身，于吾儿见之矣。比长有声于庠校，舆望攸属而犹未利于有司，先生无闷仲子樯，亦为邑庠生。先生慨然叹曰：自少穷经，不为，不久矣。乃今白首与儿辈称弟子员岂宜然哉，欲焚笔瘗砚而理耕钓之具。时督学陈芩山公留而难之。通学师友备呈表其志行，始得请。自是益究心于东垣丹溪之术，每出已意投剂，辄效岁市隹药，以应邑人之求，而不责其报，故人称之为垣溪先生。嘉靖庚子，安甫以易荐于乡，先生不色喜。甲辰登进士，出宰常熟。先生语之曰：官以父母名，岂易称乎？惟汝勉之。又贻书戒之曰：知汝不贪，吾无虑矣。吾尝见廉者多刻，亦有皦皦峣峣以致污缺者。殊不知不贪，固居官常分耳，可自多乎？惟汝戒之。迨迎养于官所，每食必举手加额曰：君赐也。汝知图报，吾食始甘。先生从兄，大理两溪公，尝宰五河守。邵武从子，大参卮山公尝守淮，皆有惠政民遗，思俎豆之必举，以为劝吾乡。昔有宰常熟者，以赀甲邑里，而今澌尽矣，必举以为戒。又尝曰：岁给祗候，当役其力。不当，入其值。虽有例，亦充类。未尽之义，安甫并却之。论者以为矫枉之过。先生闻之曰：与其不及也，宁过。昔一峰罗公不受，是或一道也。安甫奉以周旋，益加砥砺，为廉仁称首，竟以皎皎致诬谤落职。士民咸奔走，欲白其事。先生令止之，及代巡祀冈，徐公察其诬，奏辩复职，候于铨部者逾二年，终以无力阻阁先生为书，召之曰：非道而得，贫贱君子不去。汝何栖栖，如是恋鸡肋邪？安甫乃归。先生平居、寡嗜欲、善调摄、无少恙，咸谓期颐未艾也。丙辰正月十二日，晡食后晕而复苏，曰：吾无恙。见子若孙环侍林立曰：吾子孙可可做好人，足以下报吾亲也。至十三日，瞑目不语。亲族来问疾，颔之，作辞谢意，曰：某某俱不爽。至戌而尽，距其生成化己亥，享年七十有八。瑜与同门龙岩尹胡君景华、湖口尹赵君莘，既同志数辈来敦其襄事，乃相与谋曰：先生素位而行，遁世无闷，宣耀而弗耀也，可私谥之，曰：贞素。遂题其旐曰：贞素先生。先生自少不妄语，不苟取予，事亲以孝，闻夫妇敬，相待如宾，教子严而有方，遇乡党和而有恩，与人交无底里，未尝疾言遽色，虽无故加之不怒，屡空晏如也。配范氏，以贤淑称于宗党，子二，长即桷，娶俞氏。次樯，娶钱氏。孙男八：烇娶徐氏，继娶叶氏。炣娶俞氏。燫娶徐氏，俱庠生。爣聘丁氏。烜焲炘聘潘氏。烃曾孙男三：坤元、坤亨、坤成。曾孙女一。祚胤蕃衍，未可量也。其子若孙以嘉靖丁巳年二月十八日，奉先生柩，葬于姥岭之阳。安甫抆泪语余曰：君辱与孤，共笔砚于先君之门状，先君者必属于君。余不佞，捃其概俾扣诸立言君子征铭焉。门人，前监察御史谢瑜撰。前翰林院待诏文征明书。子朗坟事仆略曾劝之，其家之坟后颇有隙地，但前面是明堂，仅（仅）亩余，已有自窄隘，岂能割弃。仆若苦逼成之，恐沈氏葬后其家或有事，故仆岂不受其怨哉。若地之宽窄，仆亦不能详知，何可空言悬断？子朗欲请春斋诸公同到坟所一看，便知可割与否合。其父子并在县前出官，待其归来再与议处。适后明之言似讥，仆曾闻事林居潦倒，又无势分，强颜为人解纷，诚可笑也。悚（悚）息（息）。征明顿（首）。奉覆春潜令君尊兄侍史。五月廿日。侍生陈沂顿首启。天卿李先生大人执事，沂自彭城奉面后，衰病山居，世事罕知，故不能一通候于门下。兹闻进位封部，实以情事敢辄冒昧。上闻沂在山东时，恭遇恩诏，有在外七品以上、官历任三年无过者，给与应得诰敕。沂适当三年考满，任内并无公私过，名移咨本布政司备，将请给缘由咨呈吏部，后独遗，不肖今又遇恩典实兴前次之思，乞怜于门下，得附名于请给之内，使地下衔恩，生存佩德，执事之恩，当并效衔结也。冒昧之罪，伏惟见原是荷。沂顿首顿首上。十二月十六日。累勤隗遗方切怀惭，又忧天人远颁厚贶，益憎悚赧。破屋数间，何劳郑重拜嘉当客面谢。哀子袁襄稽颡再拜，复帆淮姊丈先生门下。五月廿八日，日来土木繁兴，便未得提笔，然于先翁，实不承草略。旦夕稍暇，即构思命意，苦情悰不佳，欲作而弃去者数四，非承迟慢也。远劳尊之垂教，感（感）愧（愧）。丧期有日容献稿，不具。哀子袁襄稽颡再拜，奉后帆淮姊丈先生兄长，六月九日。出大庚岭谒张公祠下作。驱车出粤关，今日是生还。巨海尚容易，一讲何阻艰。蝮蛇沮泽远，云树洞林闲。来谒公祠下，增生烈士颜。右拙稿敬录呈（缺一字）泉吾老先生契史求远教。侍生顾可久顿首。四月廿二日，寓南浦具。年生许相卿顿首拜上。彭山先生老兄执事：日领海尺，如获晤言，甚慰。仆病日沈痼，将治后事以俟命。贵城啇人适有櫬材，亟令持价往易。烦兄鉴定指麾，务使的当，或有羸缩担当，全仗剸裁，伏枕潦略，去介口陈，千万留意，无任感激。月正六日，（相卿）再拜。余地。晚生王慎中顿首拜。早间尚欲一见公而后行，适南衡公招天始宫之使至，无以辞之，遂发矣。路中又无停歇处，当追至同（安），亦觉有一二日之违，如何（如何），伏乞。炱之馆中，诸友附名刺一通并上。慎生再顿首。雨花台感昔。雨花烟月此时逢，台殿虚无古寺中。莫问六朝何事业，万家砧杵弄秋风。友弟唐寅草上，石壁先生吟坛斧正。赠守白幸君之任清流。幸氏为吾海虞世家，而守白君生于沦斋检斋思玄草溪。白崖诸公之后力学，发闻其文醇蔚典畅赫有甲科之望。顷余荐之于南畿，意必顿捷而君数竟奇，屡与偕计不就注铨，得闽之清流过吴不停里，若怏（怏）一第然者，余闻而惜之。因为一言以赠云：虎竹初分出建章，牙樯南指入闽乡。赋题铁研文空就，心莹冰壶仕甫强。荐牍昔年周俊乂，征书他日汉循良。艺林宦苑君家擅，新命于令更有光。养斋严讷书。眷生吴一鹏拜，大方伯顾第翁大人先生执事，拜违久，无任驰慕，迩来恭喜。高摧涂副士，夫之望冗中失修，状奉贺旦夕部堂负缺，为当召入得以请教，左右尤慰（尤慰）。兹有同年（赵）知州永祯之任安阯之便，贡此少代面晤。少祯诚懿有守，久浠下僚，望乞于公论中提拔一二为感，草（草），裁缄希恕不备。七月十七日，（一鹏）拜。余素。白阳山居人日对客，值雨雪。兹山足佳趣，宴息我能叨。涧口通朝雨，林稍涌夜涛。无村孤酒兴，有客助诗豪。梅蕊悭春色，清寒袭布袍。腊去寒犹在，山居夜未眠。地炉吟榾柮，石鼎酌潺湲。急雪侵松杪，清谈妙烛前。题诗寄人，曰：深愧草堂篇。春来不得叙首，丝去拙诗聊见鄙况。淳稿上。道夫先生有暇肯过一谈否？新正十二日。浩兴晚来横，沾泥觅友生。碧梧双玉立，白雨万珠鸣。复阁留香炉，回廊送酒觥。夜深浑不去（知），相对有余情。五月七日淳拜稿。年生顾璘顿首启复。藩伯葛先生大人年丈执事，久违少得通问升沉忻戚姑置未言而离合，诚可念也。昨见邱报方庆骞腾不知又值大，故得书惊怛何已，尚俟裁吊。海门记宝前施宪副道潘先生意已领之矣，但疏远无多相系耳。潘董二先生久抱钦仰，况有言相及，敢不祗受，幸先谢之。六月十二日，顾璘顿首。盛情多感。今日两姑俟再订，明日晴又有荡口之约，二十边或可造也。草（草）特告。十五日，鉴生再顿首。琳泉亲家先生门下。关上汤凤麓，弟门生也，欲治具于曾山，请之，屈兄陪坐。亮立不拒，但请问兄一二日间有便到山否？或明日或望日，乞示，（示）方敢具帖也。十三日，鉴顿首。寒约欲先生姊丈门下。令先祖志铭下委深见，不鄙谫陋，义安敢辞，但年老寸短，尽心搜索，终不成章，惭愧有负高情耳。勉强录书奉览，须自裁正或多与高明者评教、点窜，可改则改，幸勿拘（拘），使贻笑于外，尤见体爱也。余面尽。廿八日初再拜文学世契。治生罗洪先顿首拜。初三日，因王医官之便，曾两裁，简言造册事。第一乞发机兵八人，催本乡八都第委一亭老具前霸丁呈请于黄册，益久不见答，何也？昨因永无陈西塘，宪使（吏）便托其转达六帝。陈公公与同年相厚，且烦其宽册限，并入宝丁数目，随时一书，遣人返至峡江，不及今书，犹留寒舍。早晚得速发一老取去，极望县印无人署，恐须稍等待，不可遽辞，盖册事宽得限，纵容理落无妨也。往来书信不速达，甚谨事奈何（奈何）。不次。公简父母卢峰朱大人知契执事。凝在八月中启行，想已在道。明春不免北上。第恨吾两家多事，而令器（识）之复阻一科，良苦（良苦）。豪杰际遇，有时非人所可知者。目望楚云布楮增惑，不尽之绪，敬储荣抚面赋不宣。九月十九日，衮再拜。辱贶任葛登拜惭惑。衮（具）拜。贽而曰束，修乃礼之至薄者，在圣人所不辞。若小子则尤其至薄。（至薄）者，然又不以时馈而琐屑。若此亦恃执事知爱之至，故乃敢。尔此月则因贱疾之故，尤至愆期，计执事桐亮，必不加谴。昨者不蒙麾（纳）使小子跼蹐无地意者，不能无谴乎。执事狷介，虽出素性，然通财之义，亦朋友，当然戋（戋）之微，固非隆师之礼。若欲使小子计日论直，如待佣工，则小子虽至不才，必不敢也。堇此专人再奉。幸体念鄙意，在小子虽不成享，在执事未为伤廉，即赐叱留，万感（万感），无重小子之遇也。余俟病愈面谢，请罪不悉。侍生王谷祥顿首再拜洞泾先生尊契长函丈。祝公官，冲烦兄自以它处取有者，那用之便为稳当德，（德）杜撰不足用也，勿泥勿误。谷祥顿（首）。后文水会兄先生门下。白石清沙玄武湖，秋风雁鹜时相呼。鸣鞭缓鞚送落日，翠节朱旌光有无。钟山涌出凤皇台，万里江流一线来。直北长安通御气，两京楼观九天开。尽省焚香生白云，吏人稀语禁钟闻。摊书时认通中枕，端易俄陪鹤鹭群。王宠。腰金戴笔谒承明，至道安禅得此生。西掖几年纶綍贵，东山遥夜薜萝情。风传漏刻星河曙，月上梧桐雨露清。圣主好文谁为荐，闭门将赋子虚成。周天球书。石壁禅灯照暮霞，奉星得意到贫家。松声萧瑟皆天籁，梅影淋漓满地花。帐里临衡羞白首，枕中仙发负丹砂。丈人自是冥鸿侣，莫使风尘老岁（华）。避人安（缺一字）学墙东，藜杖（缺两字）暮霭中。江左风流推谢（眺），襄阳耆旧属庞公。灯前鬓有千丝白，雨后花无一片红。渴似文园尖莫问，年（年）乐里向春风。谢休承文丈夜过二首。王稺登。嘉庆三年春三月，上虞王氏天香楼摹勒上石。(资源为高清大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