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说，八大山人基本属于阴柔之美，咱们改为阳刚之美行不行？我画大黑鸟站在大石头上，稍微加一点配景，这就有魄力了。这一下子开悟了，所以他把鱼鹰、雕、鹰，还有寒鸦儿——就是黑脖儿老鸹一甚至是八哥，也把体型扩大，还有黑鸡、苍鹭这一系列，老人叫做“我的大黑鸟们”。画起来之后在石头旁边稍微加一点配景，荷塘、竹子、芋叶等等，就等于是大自然的一部分。画出来很有气势，时人和后来有不少人也这么画，可以说苦禅老人画的“大黑鸟加大石头”是开了一代新风。
齐白石作品《燕来红图》
正因为后来很多人都学这个章法处理，以至于著名理论家李松涛（现在叫做李松）说过这么一段话，我觉得挺公平，他说“李苦禅往往被淹没在他自己制造的影响之中”。反正人都不知道是谁最先创造的，甚至有人因为苦禅老人这一辈子坎坷，在舆论上受一点影响，重新成名又晚一些，人家有先出名的呀，于是就先人为主，说我父亲是学谁谁的。
齐白石作品《梅花喜鹊图》
我父亲也不计较这个，他跟我说：“画画不是像高科技互相保密，你拿出来让人看，谁学谁不行？咱们不计较这个，而且自己不断地变化，让人学去吧！我的东西多着呢！”这就是大师的气度，不争，而天下莫能与之争。有记录，白石老人说过，“英也过我，英也无敌”。这“英”就是李英，就是李苦禅先生。那白石老人对李先生这种创新是怎么看呢？
齐白石作品《鹌鹑果实图》收录于：齐白石全集
齐白石全集京东好评率%无理由退换￥购买记得在《齐白石全集》里记载白石老人一生对弟子的希望，都不是要求跟自己一模一样，而是要在自己的基础上超过自己，所以我们经常看见他在弟子的画上题字，等于是老师批卷子似的。有一张画是师叔卢光照先生的，他画的一张条幅，上面有一个油灯是学齐先生的，整个是写出来的，拿浓重墨，写出过去的老油灯，灯台，旁边还有一个把儿，上面一个灯碗放一点儿油，搭着条灯捻儿，就那个样的，整个是写出來的，用书法的笔法写出来的，特别利索，瓷的灯碗质感特别的强。白石老人看了之后就题了，意思就是说“光照画此灯比我画得好，白石题”。结果出笑话了，有一本画册叫做《齐白石书画精选》，这张画明明上面很多字，旁边题的是“卢光照作”，编此画册的行家愣说成是“齐白石精品”了。当然从另一面也说明了卢光照师叔确实画得很有成就。
（口述/李燕教授整理少白公子）
（本文图片素材源于齐白石传人书画网）
注：以上图文节选自讲座《少白公子趣说齐白石》主讲人：汤发周
辛丑年发布于华东上海中国齐白石艺术研究会（上海浦东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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